“那好,既然还不能入席,”德勃雷又说道,“您也像我们刚才那样,男爵,先倒一杯赫雷斯酒喝喝,给我们讲讲是怎么回事。”
“大家都知道,当时我产生一个念头,要前往非洲。”
“这是您的先祖给您画好的路线,我亲爱的夏多-雷诺。”莫尔塞夫迎合地说道。
“对,不过我怀疑,这条路也像他们所走的,是去拯救基督山的坟墓。”
“此话有理,博尚,”年轻的贵族说道,“那纯粹是为了业余玩玩枪。你们都知道,我厌恶决斗,就是我选来调停的两位证人,硬逼着我伤了我的一个最好朋友之后……当然了!我指的是那可怜的弗朗兹·德·埃皮奈,你们全认识。”
“哦,对!是有这事儿,”德勃雷说道,“当时你们决斗了……是什么事引起的啦?”
“我若是还记得才见鬼呢!”夏多-雷诺答道,“我倒是清清楚楚地记得,我十分惭愧让自己这样的才能埋没,就想在阿拉伯人身上试试别人送给我的新手枪。因此,我乘船前往奥兰 [22] ,再从奥兰转到君士坦丁堡 [23] ,正好赶上解除围城。我随其他人撤退,一连四十八小时,白天冒雨,夜晚顶雪,我好歹算挺住了;到了第三天上午,我的坐骑到底还是被冻死了。可怜的牲口!已经习惯于披上毯子,待在马厩的炉火旁边……一匹阿拉伯种马,回到阿拉伯地区碰上摄氏十度的冷天,就好像背井离乡,有点儿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