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今年院线拍得最美的电影,调度出色几度想起塔尔(对背影及重复动作的执念,凝视窗口),声音设计(不断重复、与画幅分离的三下敲击——从朝圣的旁观者到继承者). 但总觉得太寡淡了一点,不知道讨论的重心在何处 个人理解:比起单独展示信仰的极端表现并寻求其可被理解的内核——这种宣扬出世的意图,故事显然更注重对入世“约束力”的诠释. 而且表现出来的不是信仰中的所谓“神性”带来的自觉,而是来源于世俗的“人性”推动着宗教行为的达成. 而这两者之间,外化为重组家庭的重生和宗教仪式的完成,信仰与人情两种理想的实现过程似乎完全是二元的,并没有产生内在的关联. (或许导演的意图要从反方向看待,正是在着力体现的宗教仪式感的维护下,亲情才能得以跨越血缘,人们才能保持朴素,简言之,约束力从仪式下移至生活,如藏民对朝圣者的崇敬【A】大概是贾樟柯最具“史诗”气魄的一部作品了,八十年代的岁月,改革开放的时代,市场化的浪潮,和一代青年群像的支离破碎. 将近十年,曾经的思想与意志被打破,未来的道路模糊不清,贾樟柯很好的将那一代青年的彷徨颓废抽离出画面,将之与“时代批判”并行,在粗粝的影像里保证了虚无主义的雕琢. 各种象征性符号用得相当出色,不知去向的火车和旷野上的追逐,从五块钱变为十块钱的情感,夜幕下火堆旁的沉默,醉酒搬砖时大声吼唱的《入棺》,以及不断变化的汾阳街道. 当然,最令我佩服的还是影片最后一幕:崔明亮如同死尸一般躺在沙发上,尹瑞娟在照顾小孩,灶台上的水壶发出了类似火车汽笛一样的声音,而这一切,他已毫不在乎. 无论这一幕是不是梦境,他都已经从对面的城墙进入了曾多次凝视的宿舍楼,而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力气去眺望墙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