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再开口复述,那双蓝眼睛微微弯起,冲我字正腔圆,万分清晰地道出两个字。
“哥哥。”
介于少年与青年间的嗓音,带着些许沙哑,像夏季还未成熟的石榴子,涩意难消。
一瞬间,那种被心魔所惑,头脑发热,气血上涌的感觉似乎又再次浮现。
我狼狈地后退,撞翻了深厚的木凳,差点被它绊倒。
被面具遮挡的肌肤一片火烫,我慌不择路,几乎是用“撞”的出了房门。没头没脑地跑了阵,扶着廊柱停下,喘着气掀开脸上面具。
我闭了闭眼,慢慢跪到地上。
脑海里一遍又一遍默念清心咒,待到脸上热度消退,心跳不再剧烈,我才抹了把汗,从地上重新站起。
看了眼手里的面具,我苦笑出声。
十年过去,几千个日夜,千万遍清心咒,我始终难逃梦魇,现在……竟连一声毫无旖旎,再普通不过的“哥哥”也听不了了。
我这是发什么痴,犯什么蠢,非得再吃一次亏才能长记性吗?
上次死里逃生,下次可就没那么好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