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凡纳比里夫人,我同样准备了一套,希望能合身。”
堤沙佛提供给他们两人的服装(都是他自己的)十分合身,甚至可说过分舒适。他们准备好之后,便向堤沙佛夫人告辞,她则带着仍旧不以为然却已放弃努力的神情,站在门口目送他们三人。
此时是傍晚时分,上空有一团迷人的昏黄暮光。显然,达尔的灯火很快便会纷纷眨眼。温度适中,街上几乎见不到任何车辆;人人都在步行。远处传来捷运无歇无止的嗡嗡声,不时闪烁的车灯也不难看见。
谢顿注意到,这些达尔人似乎并非走向什么特定的目的地。反之,他们像是参加一次漫步游行,纯粹为了乐趣而走。假如达尔果真是个穷区,正如堤沙佛暗示的那样,低廉的娱乐或许就是很重要的一件事。还有什么比黄昏漫步更有乐趣,而且更廉价的呢?
谢顿觉得自己自然而然融入了这种毫无目标的闲适步调中,并且感到四周充满亲切与温暖。人们擦身而过时,总会互相打个招呼,并简单交谈几句。不同式样、不同粗细的黑色八字胡处处可见,仿佛是达尔男性的一项必备要件,一如麦曲生兄弟的光头一样无处不在。
这是一种傍晚的仪式,用以确定又安稳过了一天,朋友们依旧身体健康、精神愉快。有一件事很快变得显而易见,那就是铎丝吸引了所有的目光。昏黄的暮色中,她略红的金发变得更加鲜红,在一片黑发海洋的衬托下(偶尔出现的灰发是唯一的例外),好像一枚金币闪闪发光地掠过一堆煤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