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面对着张京和吴萌收敛的轻视。
“来吧。”
她冷凝着脸,不卑不亢,启唇。
空气中胶着的某种逼死人的线,似乎顷刻间被齐刷刷斩断。
薛慕雨长长舒了口气,没有发觉指甲在狠狠掐着手心。
赛道准备。静蹲。枪响。
郦籽身子一动,冲出——
哨声叫停。
助理教练裁判举手示意,郦籽抢跑了。
薛慕雨张着嘴,要喊出的助威声还没有来得及出口。
郦籽重新回到赛道,不停左右甩着两脚,明显紧张焦灼。而大将吴萌泰然自若,慢慢滑回起点。
冰冷的场馆中,空气仿佛稀薄了许多。
第二次再抢跑就直接败了。所以接下来郦籽不敢再抢跑,那就意味着,她可能会起步晚。所以被判抢跑对运动员的心理是极大的考验。
何况这是五百米短道速滑,起步很重要。如果心里有负担,起跑慢了,直接影响结果。
薛慕雨神色也沉重了几分,手指已经被她揉得变形。
她的前面,丁丁已经紧张地捏住了路今白的胳膊,后者并没有嫌弃地甩开他,因为并没有觉察到他的小动作。路今白面无表情,目光凌厉,仍然是赛场上的强大气场,可是双手紧握成圈,骨节泛白。
“哎小伙子你——”
司机听得车门响,才发现长得贼好看、看起来不急不躁修养极好的男生忽然推门下去,然后长腿一抬,在滞留的车流中,一路左躲右避,直接从一辆堵着路的小电瓶车上跳过,冲到了人行道,狂奔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