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太似乎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她看着顾宴,恳求道:“顾大人……顾大人能够怜惜我儿年幼,若是要判,恐怕承受不住,我已年老,可以……可以承受,不管是流放还是刑狱,都让我替我儿受了吧。”
顾宴的目光轻飘飘从她脸上划过,随即决然道:“不行。”
周飞尘叹气,冷笑道:“罢了……罢了……母亲,不必去求这些人,死了就死了吧。”
周老太太急了,“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是想帮你啊,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没选好,许眉是我选的,我以为她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放在这里,好讽刺的一句话。
温鱼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屋里的各种滑稽喧闹都与她无关了,顾宴与她并肩,问道:“你回去睡觉?”
温鱼却忽然叹了口气,“我本来派人去请了许家人来。”
可方才并没有看见许家的人过来。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许家为许眉计的,是一条石子路,其实不止是她,是这世间女子,本就走在一条石子路上,可偏生还有像周家这样的虎狼,连她的腿也要砍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