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没有作声,继续看她的书。几天来母亲都戴着纱布口罩,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她近来显然不爱说话了?这口罩是听直治的话戴上的。
十天前,直治带着一张黝黑的脸从南方的岛屿回国来了。
他事先一点没有通知,夏天傍晚从后门走进庭园来:
斜阳002
“唉呀呀,糟糕透了。这个家一点趣味都没有。在门口挂个招牌吧:‘来来轩。出售烧卖!’”
这就是直治第一次见到我时说的话。
在这两三天前,母亲因为舌头有毛病卧床了。外表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可是她说舌尖一动就疼得不得了,吃饭也只喝点薄粥。“请医生给看看吧,”我劝她。她摇摇头苦笑着说:
“会给人笑话的。”
我给她涂了卢戈耳氏溶液,好像没用处,因此我很不放心。
就在这时候,直治回国来了。
直治在母亲枕边坐下,说了声“我回来啦”,并行了个礼,紧接着他站起来,把狭小的家到处看了看,我一直跟在他后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