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全无记忆。此时他感觉不到船体在摇晃,为什么要拉响警报?他赶紧推开门来到走廊上,只见警报器还闪着红灯在旋转,却见不到一个人。这是怎么回事?他头昏脑涨,只好用手把着栏杆身体摇摇晃晃地爬上楼梯,他要上驾驶台去见船长。可是驾驶台里竟然也不见人影,这可把他吓坏了,头也不痛了,连驾驶台的门都没进就快步跑下楼梯来到住舱。高级船员的住舱死一般的寂静,他敲了好几个房间都没有反应,就用手拉一个房间的把手,门开了,他伸头向里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房间里的东西一片凌乱,连柜门都大开着,看起来连贵重物品都不要了。他神色惊恐地东张西望,发现每个房间都是一片狼藉,有的被褥都扔在地上,就好像是慌乱逃窜。他站在走廊上大声呼喊:“有人吗?”
无人回答。他又跑到餐厅、沙龙,每到一个地方他都声嘶力竭地叫喊:“人都到哪儿去啦?”
到处都无人回答。他来到机舱的门口,朝里面喊叫的时候,回答他的却是“哗哗”的水声。他猛然醒悟过来,是船舱进水了。
第四章 紧急逃生
此时大海上风平浪静,可是船体却在明显下降,甲板已经接近海平面了,如果稍有风浪,海水就会涌上船来。船头已经翘起,船尾则已下沉。船员们都聚集在甲板上,他们的身上都穿着救生衣。大副在指挥把右舷的救生艇放下,二副在指挥放左舷的救生艇,救援场面忙而不乱。这得益于他们经常进行救生演习,因而训练有素,在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秩序井然,没有人惊慌失措。船长站在救生艇上方的平台上,他头戴大盖帽,身上穿着笔挺的海员制服,神色冷峻地俯视着船员们,不时发出指令。此时,船长就是海员们的精神支柱,他连救生衣都没穿,形象显得威严而雄壮,就像是矗立在英吉利海峡上的雕像:阿尔威船长。一百三十年多前的那场海难,这位船长拯救了全船的人,自己却随大船沉入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