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的嘉帝,年纪尚轻,虽不如姜酒,但是他胜在仁慈,而且如今的九华国泰民安,若是姜酒再掺和进来,势必会将这一池平静的水搅乱。
容厉可以不管谁当皇帝,但是不能拿镇国公府来冒险。
容肆选择隐瞒他,就是选择和姜酒站在一起。将来若是姜酒胜了,镇国公府在史书上就会被冠上乱臣贼子,若是姜酒输了,那镇国公府定然是荡然无存。
容肆眼角泛红,语气却十分坚毅,“祖父,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孙儿心悦阿酒,不管她是谁。我已经决定与她站在一起,若是祖父生怕连累镇国公府,大可将孙儿除名。”
“荒唐!”
容厉怒得站起,火冒三丈,“容肆,你竟为了一个女子要自请除名?”
他说:“祖父,我不能看着她独自冒险。”
“那你就狠心让祖父失去唯一的依靠吗?”
他抬眸看着他,许是连日来的操劳,容厉的头上似乎又多了不少白发,眼角的皱纹也深了几分,透着疲惫与失望。
苍白的薄唇动了动,容肆闭了闭眼,也只能道一句对不起。
容厉忽然就想起了容骁。
那一年他跪在台阶下,重重地冲他磕了头,道一句对不起。
这一走,就是二十年。
整整二十年,他从一个不惑之年到满头华发,当年那个病弱幼子,也成长到要步入他爹的后尘。
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再失去一个孙子了。
收起了所有的孤独,容厉冷硬的脸庞向容肆表明了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