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飞奔回自己的房间,关上所有门窗,沈惊风呆呆坐在桌前,过了一会儿突然烦躁地揪住头发。青砂和西西的面容交替在脑中浮现,一会儿是青砂深不见底的黑瞳,一会儿是子西梨花带雨的泪眼。他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忽然觉得自己是一个罪人,害人害己,罪无可恕。
青砂,青砂……无意识地低喃。印象中,是从来没有见过青砂哭的,不管多委屈多难过,那丫头都不会哭,她只会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也不知在做什么,再出来时,便又笑容如常,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她总是微微笑着,纯净乖巧,分明一副弱不禁风的纤细模样,却偏要装出一副刀枪不入的坚强模样,殊不知这样的她更让人心疼
门外有人轻叩门扉,“少主,我能进来吗?”
是谢顷洲。沈惊风连忙收起情绪,走过去打开门,“师父,有事?”
“今日天色不早了,你不妨吃了晚饭好好休息一夜再走,”一抬手阻止他的反驳,谢顷洲笑着拍拍他的肩,“知道你心急,但也不必急这一时。何况,千里远行,你总要去掷茭问卜,也总要和门中其他长老交代一声的。”南疆人极为信奉鬼神,遇上大事总要去庙中问问神明的旨意,在此生活了五年多,此习俗也已深入沈惊风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