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引的这段话教的是无差别主义么?究竟为什么在这段话中是个别的字而不是随便一些字用着重符号印出来呢?只是为了指明,从追究存在的真理的问题来思的思,问得比形而上学所能问的更原始些。神圣者的本质只有从存在的真理才思得到。神性的本质只有从神圣者的本质才可以思。在神性的本质的照耀下才能思能说“上帝”这个词要指称什么。或者我们不必当我们作为人,也就是作为生存的东西应当可以体会上帝对人的关系的时候才能仔细地懂与听所有这些话么?如果人偏不首先思入那个问题只有在其中才能被追问的此一度中去的话,究竟当今世界历史的人要怎样才能够哪怕只是严肃而严格地问一下上帝是临近了还是离去了呢?但此一度就是神圣者的度,而如果存在的敞开的东西没有被照亮而且在存在的澄明中临近人的话,那么此一神圣者的度甚至只作为度就仍是封闭着的。大概当今世界时代的独异之处就在于此美妙之度在封闭状态中。大概这就是现在唯一的不妙。
在指出这一点的时候,把存在的真理作为有待于思的东西来加以深入指明的思却绝没有已经决定赞成有神论的意思。这种思不能是有神论的,正像不能是无神论的一样。但这种情形之出现不是由于无可无不可的态度,而是由于尊重为作为思的思而设立的界限,此界限正是由自行归于思的有待于思的东西设立的,由存在的真理设立的。只要思安于其任务的话,它就在当今世界天命的时刻把人指向他的历史性的逗留之原始的度中去。当思如此这般说存在的真理的时候,思已信赖比一切价值与任何存在者更重要的东西了。当思往更高处升去,超过了形而上学并把形而上学了结到随便什么地方去了的时候,思并没有克服形而上学,而是当思回降到最近的东西的近处的时候才克服形而上学。特别是在人已跨入主观性中去了的地方,此种下降比此种上升更为困难与更加危险。此种下降引入人道的人的生存的赤贫状态中。人在生存中就离开了形而上学的生物的人的范围。要统治这个范围,这就是人们称为生物主义的东西可以为所欲为与进行蒙蔽的间接而需追溯很远的理由。思存在的真理,这同时就叫作:思人道的人的人道。主要的事是人道,要从存在的真理着想,却不要形而上学意义之下的人道主义。